一江山、大陈岛战役追记（中）

二、决策一江山、大陈岛战役

蒋美“共同防御条约”本质上是纸老虎，但美国的战略意图非常明确。为此，毛泽东、党中央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调整“解放台湾”计划，暂缓进攻金门，先解放浙江沿海岛屿。面对美蒋联防，解放军的海战需要一步步积累经验，尤其是三军协同作战更要摸索经验，争取首战必胜。毛泽东批准了张爱萍提交中央军委后确定的解放台湾“从小到大、逐岛进攻、由北向南打”的方针。

张爱萍受命指挥的解放一江山岛和大陈岛，是“由北向南打”的关键，是解放台湾大棋局中重要一着。早在1951年2月，张爱萍就开始筹谋解放一江山岛、大陈岛为代表的浙江沿海岛屿，1952年4月29日，军委作战部部长张震受华东军区委托，在给毛泽东主席和军委的报告中提出：以21军2个师和海空军参战，先打大陈，后取一江山岛。1952年6月11日，中央军委同意9月或10月攻占上下大陈，7月19日，从朝鲜回国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彭德怀得知此作战方案，提出异议，得到毛泽东主席的同意，批示：“朝鲜停战前，不要进行，停战以后再说。”

国民党军队所占浙东沿海岛屿的指挥中心和防御重点是大陈岛，一江山岛则是屏障大陈岛的前沿据点，这次，张爱萍经过深入思考和兵棋推演，遂决定集中兵力，首先攻占一江山岛，拔掉大陈岛的防卫门栓，使大陈岛完全暴露在人民解放军火力面前，尔后再转兵攻取大陈岛，以击破国民党军在浙东沿海岛屿的防御体系。

一江山岛位于浙东沿海，主要由南一江、北一江两个岛屿组成，中间隔着100一200米宽的水道，海水象一条江河从中间贯通而过，激流旋涡，凶险万分，故得名一江山。北江岛东西长约1900米，南北宽约100至700米，面积1.1平方公里。南江岛东西长1010米，南北宽约300米，面积0.65平方公里。两个岛加在一起，面积约为1.7平方公里。一江山岛位于浙江省台州湾椒江口海面，处于大陆与大陈岛之间，与大陆的距离30多公里，与北面解放军控制的头门山相距9公里，与南面大陈岛距离17公里。这一特殊地理位置，决定了一江山岛既是国民党军防守大陈的前哨和警戒阵地，也可以成为大陆进攻大陈岛的炮射阵地。

1953年，国民党正规军第46师进驻大陈岛，与原有的“反共救国军”四个大队一道，编组为大陈防卫区，8月，刘廉一中将接替胡宗南，整编了流窜的海匪武装共6个突击大队，增调了四个军官战斗团，辖下设四个“地区司令部”，分别扼守大陈岛、一江山岛、渔山岛、南麂岛等地。其中大陈为主岛，驻守有18000余军队（另有14500多居民）。美国也在岛上设立名为“西方企业公司”的情报机构。一江山岛，守军数量不到大陈十分之一，为“一江山地区司令部”所辖的第4突击大队、第2突击大队第4突击中队及1个炮兵中队共约1100人。

在军事上，一江山岛是所谓“易守难攻”之地，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岛上共有4个高地：北一江岛的203、190高地；南一江岛的180、160高地。依托这些高地，可居高临下控制全岛。岛四周大都为高10-40米、坡度40-70度的海岸陡壁，皆坚硬而光滑的岩石。近岸水深约7-8米，多旋涡和岩头浪。整个一江山岛海岸，四壁陡峭，几乎直立于海面，遍布全岛的是嗟峨怪异的岩石，可供登陆的地段长度不足1000米。除天然屏障外，国民党守军以岛上几个高地为核心，设置三道阵地和四层火力网，构筑明碉、暗堡154个和2道堑壕，平均每百米正面配2门火炮和2挺机枪，前沿各突出部和阵地前密布铁丝网、绊网和地雷，形成坚固的环形防御，而能停靠船只的岸滩，布满了水雷和轨条砦解放军登岛作战，有着惨痛教训。在渡海攻下厦门后，犯了轻敌大忌，1949年10月24日至28日，叶飞指挥解放军10兵团28军攻打三个国民党军守备的金门岛，登陆部队3个多团9086人全军覆没，成为解放战争以来解放军最惨重的一次败仗。

必须在武器装备、作战力量上占绝对压倒优势！决不让金门败战重演！为一举打下一江山岛，张爱萍司令员调集参加过“抗美援朝”的陆军第20军第60师第178团(3个步兵营)：第180团1个步兵营；高射炮兵1个团：火箭炮兵；喷火兵、工兵分队；海军航空兵7个大队、海军第六舰队、鱼雷艇、登陆运输船艇各1部，海岸炮兵一部；空军15个大队加一个中队。

1954年3月18日解放军海军航空兵首次作战，与多己一倍之国民党空军激战2分钟，击落敌机2架。5月16日东矶列岛作战成功，解放军占领头门山、高岛等岛屿。国民党大陈岛守军总司令刘廉一虚报解放军一个团为一个师。解放军以登陆战、海战、空战相结合之手段，打退了敌人的袭扰，攻占了东矶列岛，使大陈、一江山、渔山之敌完全暴露在打击之下，为尔后全部解放浙江沿海岛屿创造了条件，揭开了一江山岛和大陈岛战役的序幕。

7月，解放军高岛雷达观通站开通，装备S0-8型对海警戒雷达。头门山配置130毫米海岸炮连，用于打击大陈、一江山地区敌舰。头门山岛与一江山岛仅一水之隔，两岛相距不到九公里，为了在进攻发起时，对一江山岛进行火力覆盖，在长仅千米的山脊上，配置了各种远程大炮上百门，一门门大炮在伪装网遮罩下，直指大海中隐约可见的一江山岛，而这些炮阵地都是在由岩石构成的山脊上修建的，上山路险，难于登天，但战士硬是将一门门大炮拉、抬上山脊，整装到位。

7月23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重申“中国人民一定要解放台湾，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8月2日，国防部长彭德怀召开解放闽浙岛屿作战会议，张爱萍汇报解放大陈列岛战役计划：先取一江山岛，后攻大陈。随后军委指示：华东军区应以海空军打击大陈岛，以陆军攻占一江山岛，以打击美国和台湾当局的协防阴谋，查明美军可能采取的行动，为解放浙东沿海岛屿创造条件。

8月11日，周恩来在中国人民政府委员会做外交报告，强调台湾是中国内政，不容外人干涉。政府委员会通过了一定要解放台湾的决议。

8月19日，美太平洋舰队司令斯图普率6艘美舰侵入大陈岛海域，连续每日出动飞机160余架次在空域活动，试图威慑人民解放军，为蒋介石国民党集团撑腰打气。

三、一江山岛战役，中国人民解放军首次立体作战登岛大获全胜

8月31日，浙东前线指挥部(“前指”)成立，45岁的张爱萍任浙东前线指挥部司令员兼政委，副司令员是华东军区空军司令员聂凤智、华东军区海军副司令员彭德清、华东军区海军参谋长马冠三、浙江省军区代司令员林维先，参谋长是华东军区副参谋长王德。

张爱萍没有接受直接进攻大陈的多数意见，决定首先拔除大陈岛前哨一一江山岛。

在张爱萍领导下，“前指”下设空军指挥所，聂凤智任司令员；海军指挥所，马冠三任司令员；登陆指挥所，20军副军长黄朝天任司令员；还成立了三军联合后方勤指挥所，林维先任司令员，还设立政治工作组.领导机构组成后，即组织各参战部队加紧进行各项作战准备工作，包括动员教育，侦察敌情，拟制三军协同登陆作战计划，进行军种分训和三军合练，扩建机场，抢修舰艇，调集物资器材，组织通信、气象、测量等各项保障。地方党政机关大力支前，浙江省动员3.3万余名支前人员、征集5900副担架和一批海上救护船，上海市动员110名海员、抢修了77艘舰艇。

9月，“前指”成立情报汇集所。高岛建立临时快艇基地，31鱼雷快艇大队进驻。

11月1日解放军海军航空兵对大陈、一江山岛重要军事目标和锚泊敌舰进行猛烈轰炸，共出动112架次，投弹1154枚，予敌重创。5日驻头门山岛解放军海岸炮兵对国民党海军2艘扫雷舰进行炮击，击伤“永春”号扫雷舰，海岸炮兵还协同陆军炮兵对一江山岛国民党守军进行2次炮击。14日，国民党军最大的1500吨位的“太平”号护卫舰被解放军海军击沉。高岛雷达站在此役中作用突出，敌舰刚从大陈岛露头就被雷达发现。解放军鱼雷艇迅速赶往预定位置攻击，从发现敌舰，到接敌过程，“太平”号始终未能察觉。

面对人民解放军空军、海军的凌厉攻势，美军装聋作哑，坐视不管，并将这一海域的军舰撤走。在一江山岛战役打响之前，解放军海空军共出动飞机226架次，击落击伤飞机19架，海军鱼雷艇除击沉敌护卫舰“太平”号，还击沉坦克登陆舰“中权”号、炮舰“洞庭”号，击伤舰艇7艘。削弱了国民党守军的防御能力，迫使其舰艇白天不敢在大陈岛锚地停泊，飞机不敢飞抵大陈岛上空，中国人民解放军完全夺得了战区制空权与制海权。

在一江山岛战役准备过程中，“前指”还特别重视隐蔽作战企图，声东击西，对大陈、一江山、披山、渔山等岛进行不规律的轰炸和炮击，又以一部兵力对披山方向实施战术佯动。

国民党一江山岛守军总指挥官名叫王生明，44岁。解放军打响一江山岛战役前夕，王生明却被召回台湾，蒋介石亲自给他配上“英雄章”。深知一江山岛危如累卵的王生明，对蒋介石的打气用意心知肚明。授勋后他与全家合影，并留下诀别书。

解放战争期间，国共两军在装备上，解放军处劣势，但经过“抗美援朝”，解放军陆海空三军都有苏制先进装备。一江山岛战役，作为大规模三军种协同登陆作战，在解放军作战史上尚属首次，而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更是解放军的“看家本领”，张爱萍的预案就是解放军登陆部队人数必须是国民党守军的3-4倍，火力优势必须是压倒性的。但毕竟是第一次三军协同作战，张爱萍仍担心有变数，决心在第一波登陆时就把主力送上岸。为此，他把4个参战步兵营中的3个放在第一梯队，只留一个营作为第二梯队。这说明，解放军不畏牺牲，将以极为密集的队形通过狭窄海岸强登一江山岛。

打仗，尤其是渡海登岛，当然要择天时，1955年1月18日天气预报精准，海面上碧波万顷，风平浪静。上午8时，战斗开始。解放军出动舰艇188艘，登陆艇编队出发，人民解放军上百艘登陆艇，在猛烈的炮声和轰炸声的伴奏下，分3路以双纵队队形向一江山疾驶，并逐次转换战斗队形实施冲击。登陆艇编队前方是各类艇船组成的火力支援群，两侧是高速舰艇组成的掩护队，上方是低空压制的强击机群、中空是轰炸机群、高空是高速歼击机群，三军渡海作战气吞山河。

解放军空军4个轰炸机大队和3个强击机大队对一江山岛和大陈岛的国民党指挥部、生炮兵阵地实施首轮轰炸，投弹120吨左右。9时整，解放军海岸炮兵群对一江山岛守敌火炮轰射，200多门火炮和火箭炮以7次间隙射击和5次急袭射击，向一江山岛倾泻12000多发炮弹。

12时15分，解放军登陆部队3700人分乘138艘登陆艇，在30多艘护卫舰艇、51架战机掩护下，浩浩荡荡开向一江山岛、抢滩登陆。13时30分，解放军空军轰炸机和强击机各3个大队对一江山岛第二轮轰炸，与此同时，解放军海军军舰逼近到离岸3500米处，直接轰击岛上的阵地和碉堡，上下立体式轰炸，为登陆部队清除威胁。12点15分至13点22分，70多艘登陆艇从头门山岛等地起航，满载数千名指战员，在40多艘作战艇的掩护下，驶向一江山岛。

一江山岛和大陈岛国民党军被解放军强力压制，被动挨打而无还手之力。13时55分，大陈岛炮兵突然向解放军登陆部队开火，旋即遭到解放军白岩山海岸炮的雷霆还击。5分钟后，大陈守军停止炮击解放军空军紧密配合。至14时28分，解放军共出动飞机190架次，对一江山岛实施地毯式轰炸，经过几轮狂轰滥炸，山色转为焦黑，弹穴密如蜂窝。一江山岛已经化为“雾岛”。摧毁了一江山岛的炮兵阵地和指挥系统以及与大陈岛之间的通讯联系，但对防御工事的破坏不是十分理想。

下午14：30满潮时分，解放军陆军开始兵分三路抢滩登岛。对一江山岛203、190和南一江岛的160高地三个地段开始登陆作战。解放军登岛部队以新成立的火焰喷射器部队开道，压制住国民党守军，确保第一梯队3个营很快能冲上各高地山顶。

第一路：

乐清礁距离一江山岛国民党军队核心工事所在的主峰203高地不足200米，拿下了乐清礁，203高地就唾手可得。乐清礁方面，登陆艇放下大门，首批登陆的5连是主攻连，很顺利，在艇上只伤了一名战士。战士旋即离船上岸并扑向第一道铁丝网。天空中划过三发红色信号弹。其时正好是14时30分。登陆部队继续前进，扑向王生明司令部所在的顶峰203高地。

北山湾方面，第6连由于搞错了登陆点，连长来不及请求决定就在湾部登陆，结果陷入三面火力夹击，最前面的一艘艇中弹数十发，携带的速爆炸药被击中引爆，又因为舱门开得过早，导致舱内进水，陆军无法即时上岸而遭到重大杀伤，两个排末离艇就伤亡20余人。而靠上的海岸又是峭壁，难以展开队形。国民党守军居高临下丢下大量集束手榴弹，解放军被压制在滩头，造成登陆部队极大损失。但6连指战员身先士卒，迎弹雨而上，经过一番血肉恶战，终于突破了守敌第一道堑壕，解放军最终占据前沿阵地，稳住了局面。

这样，在北江岛东段的乐清礁、北山湾一线，解放军步兵第178团第2营的船队逐渐逼近。进入500米后，国民党军以20毫米炮弹和12.7毫米重机枪弹构成炙烈火网，霎时间，一艘登陆艇挨了2发炮弹和百余发枪弹，另一艘上的五星红旗也被打落海中。

我海军舰艇集中炮火对203高地的敌工事进行猛烈轰击之后，5连迅速发起强势进攻，摧毁敌人4个地堡，国民党军的战斗素质不高，203高地之战中，国民党守军丢下的手榴弹很多连导火索都没拉出来，守军只是死守碉堡。战至15时零5分，第178团第3营第5连通信员陈寿南已经把红旗插上了203高地，此时距该连登陆不过35分钟。

第二路：

在一江山岛的东面登陆。1连遭到守敌水线地堡的突袭，由于地形阻碍视线，没有能利用炮火开辟的通道，却费时自行爆破开道，在滩头滞留了4分钟，造成重大伤亡，连长、指导员、副连长前赴后继先后牺牲倒下，只剩下副指导员一人。这时，3排在机敏的排长率领下从峭壁攀上去，居高临下火力压制，才解了围，夺占了第一线阵地，这样，其它几个连抢滩上岛，控制了一线滩头，使第二梯队随即上岸。

在北江岛西端的黄岩礁、海门礁一线，第178团第1营于14时32分登陆。解放军在抢滩之际遭到国民党守军暗堡重大火力杀伤，手榴弹又如冰雹般密集落下，虽然抢滩成功，却无法冲出艇体。这里的敌人暗堡机枪射孔开得极低，距离又近，打起来几乎没有死角。就在这时，从登陆艇上伸出了一根根二三十米长的竹竿，竹竿头上绑着炸药包。一个个炸药包冲着守军的暗堡就捅了过来。这是战士们发明的一种特殊武器。而有的登陆艇一靠岸就顶在国民党守军的机枪巢上，地堡的上盖已经被炸弹炸掉，战士们居高临下，雨点般的手榴弹扔进地堡，再补上一根捆着炸药包的竹竿，轰的一声，一切就安静了。

第三路：

在南江胜利村西侧登陆。14时37分，解放军步兵第180团第2营抢滩。这里的守军同样在解放军逼近到500米后才开火。首先用火炮轰击解放军登陆艇，然后以重机枪直接射击登陆艇的大门护板，阻止解放军下船，5连2排在接近暗滩时，被三枚火箭弹击中，全排25人仅剩5人，5人中还有3人负伤，7连3排由于抢滩动作略迟缓，在滩头铁丝网前停留了3一4分钟，全排仅剩下6人。解放军马上调集以火力压制，又遭到北江方面的侧射火力。经过几轮火力对射，解放军终于压制国民党守军。几个连登陆极为勇猛，5连只用了11分钟，就突破了守敌两道防线。7连用30分钟就从滩头打上了山顶，夺占160高地。180高地也于15时48分被占领。

在第一波登陆后的半小时，也就是下午3时，第二梯队营开始登陆。

打蛇打七寸。解放军炮火将一江山岛司令部炸塌，整个司令部乱成一团。在海、空军火力的掩护下，解放军进攻突击部队迅猛冲上主峰，用炸药包炸毁国民党守军的坑道，并以无后坐力炮、火焰喷射器抵近攻击和爆破方式逐个消灭残存敌暗堡。

17时30分，北江的东山头也被攻下。一江山两岛制高点被占领前后，战斗仍很激烈。一些残余火力点又向后续的解放军第二梯队开火。还有些守军隐藏在尸体中，不时袭击解放军。解放军继续肃清暗堡里的守军。对不肯投降者，以手榴弹或火焰喷射器炸死烧死。

临近黄昏时分，出现反复，白天不敢出动的国民党空军却行动起来。17时，2架F-47扫射了解放军进攻队形和支援炮兵群，还击沉了一艘装载战防炮的木质登陆船，伤亡十余人。

18时，解放军已经全部控制南、北一江山岛，开始肃清残敌。

至1月19日凌晨2时，一江山岛完全解放。一江山岛战役，人民解放军出动舰艇188艘，航空兵22个大队共184架作战飞机，并以地面炮兵4个营又12个连、高射炮兵6个营担负火力支援和对空掩护，陆军则以1个团又1个营，共计约3700人的兵力，乘登陆艇在一江山岛强行登陆。一江山岛上平均每平方米有两名进攻战士，共有200门火炮进行火力覆盖。也就是说岛上正面每公顷要倾泻1211发炮弹、25枚炸弹。

是役，共击毙蒋介石国民党军519人，俘虏567人。国民党军队失去战区制海、制空权，飞机、军舰均不敢出动飞蛾赴火。一江山岛守备司令王生明被击毙，第4突击队大队长王辅弼被活捉。解放军跨海背水攻坚，被炸沉登陆艇1艘，被炸伤护卫舰1艘、登陆艇12艘、机帆船7艘，牺牲393人，1027人负伤。

此役是人民解放军第一次陆、海、空三军联合渡海登陆作战，参加战斗的有3个军种17个兵种，28个战术群，兵力3倍于敌军，火炮及高炮近200门，5倍于敌军。这都是战功卓著的英雄部队，空军部队是朝鲜战场打败敌人王牌飞机的空军战鹰部队，海军是解放舟山以及浙江沿海岛屿的登陆部队，陆军则是有着光荣传统的20军60师。

是役，人民解放军实行现代化战争的作战能力大为提高，取得了三军联合渡海登陆作战的宝贵经验。（吴跃农）

［摘自《台湾周刊》2022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