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精粹案”完成之后,台军将推动下一个裁军计划,即“勇固案”,“勇”为“勇往直前不畏惧”、而“固”为维持“固若磐石的战力”之意。1月20日,台湾防务部门负责人严明表示,台军兵力变革从“精实案”、“精进案”到“精粹案”,各有不同的阶段性任务。2014年底“精粹案”结束后,兵力精简到21.5万人。从2015年到2019年将执行“勇固案”,调整目标是17万到19万人之间。此案原定3月底4月初完成规划,但后来又要求“国防部战规司”必须经过审慎评估,通过整体运算获得适切数据后,才会正式定案。从各方披露的信息分析,“勇固案”有以下几个看点值得关注:
台军继续精简缘由
2月16日,马英九在出席2014年新同盟会春节团拜暨联谊参会活动时,针对台军编制员额表示,台湾之前号称60万大军,占人口10%;1998年,实施“精实案”降到45万,到了今年“精粹案”结束,兵力降为21.5万,但以全世界的兵力结构来看,军人占人口比率0.6%就是不低的数字,现在台军的规划大概是0.8%,换算成人数约为18.4万人。因此,台湾防务部门把“勇固案”的兵力调整目标订在17万到19万人之间。
常识告诉人们,当前战争形态必然会发生很大变化,兵力数量指示衡量评估军事能力的项目之一。当前世界各地军事发展趋势,多通过“质”的提升来平衡“量”的维持。为此,马英九强调,台军应该成为“小而精、小而强、小而巧”的部队,“我们不可能跟可能遭遇到的敌人比人力”,最重要的是如何发挥“防卫固守、有效吓阻”的战略。台军方宣称,“勇固案”兵力结构调整规划,将综合考虑“打的需求”、“可招募的人力”及“可获得的财力”等因素,以“创新、不对称”与“重点建军”模式,采滚动式方式修正兵力结构,打造“量适、质精、战力强”的防务劲旅,组建符合防卫作战需求的实质战力,以期能预防战争、保卫安全,以及确保台海和平稳定。
但是,对“勇固案”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国民党籍不分区“立委”陈镇湘,4月17日在“立法院”表示,对于“精粹案”与募兵制等改革,当局若只是为了达成数字美化,满足长官对数字的要求,则是错的;“国防部”相关规划人员应以“对历史负责”的态度来推动台军变革,“不要成为罪人”。还有人戏称,台军干脆搞个“精光案”算了。
紧缩“高司”单位与后勤编制
据报道,台军实行“勇固案”的重要指导原则是,紧缩、调整高级指挥机关和非战斗部门的编制,减少非战斗人员,改变频遭指责的“头重脚轻”现象,增强作战部队的战力。据披露,台“国防部”各联合参谋次长室的现任少将处长,除保留1至2名外,全部降为上校编阶。政战专业部队亦将进行转型与裁撤,部分基层部队的政战辅导长由连队副主官兼任,“国防部总政战局”未来考虑改制为参谋本部“政战次长室”。各后勤体制将逐次采取外包及军工合作模式转型。
外岛及宜兰、花莲和台东等指挥部层级编制,也将进行调整。金门兵力总数未来大概只剩下1000多人左右。马祖的“东引指挥部”及“莒光指挥部”,因任务特殊保留设指挥部层级。金、马、澎及花东部等4个指挥官,由现行的中将编阶调降为少将。
至于陆军作战部队、海军作战舰队、空军作战联队的编制,原则上维持现状,不做大的变动。但本岛现有的北部第6军团、中部第10军团、南部第8军团,将整编为北部军团和南部军团,海军陆战队也将纳入陆军军团编装。
台军聘雇人员亦将大量裁撤。据台湾《新新闻》披露。目前台军中行政职聘雇人员有6750人,每年编列薪资与人事成本高达33亿元新台币,这些聘雇人员大部分是军系推荐或退役将领的眷属,多数无公务员任用资格,也未拥有专业证照,而且大多资深且年资一、二十年,被称为“阿姨级”雇员。因此,这些人员将是“勇固案”首波裁减对象之一。
金门、马祖是否全撤军有争议
据报道,台军实行“勇固案”,金门、马祖“防卫指挥部”将降编为守备大队。1月1日,“金防部”列屿指挥部已降编为列屿守备大队,兵员减少,少将指挥官改为上校大队长。接着,“金防部”辖下的金东、金西守备队合编为金门守备大队,大队长也是上校衔级。到今年7月,兵力将减到3000人左右,最后可能只剩下1000多人。据称,守备大队将逐步增加机动化,配备武器将增强,以弥补减少兵力损失的备战能力。
金门驻军一度达10万人,后来逐步减少。据台湾《军事家》报道,1958年“金门炮战”战史记载,当时金门有6个满编步兵师,兵力8.5万人,若加上金门自卫队员额,10万之数当属不虚。据台湾《新新闻》1408期报道,金门最高兵力曾有12万人,马祖最高兵力有5万人。蒋经国主政时金门总兵力有8万多人,李登辉执政初期减为5万人。1996年“导弹危机”时有2.5万人。陈水扁执政时,金门驻军取消了旅级单位,兵力下修为1万人。
台军在金门、马祖到底保留多少兵力为好,认识并不一致。国民党“立委”林郁方反对完全撤军,但认同精简兵力,并提出火力要强化,武器要更新,可考虑再部署多管火箭,同时适量配备无人机,监控海岸线与无人驻守的外岛、离岛。他表示,金门、马祖可借装备性能提升,维持牵制大陆的战略角色,实质兵力与反制导弹可以部署在澎湖。
但是,台军退役中将帅化民认为,金门目前兵力4000余人,在真实战况下,根本守不住。他提出,兵家必争的南沙太平岛,都交给了“海巡署”,金门现在是两岸和平的象征,有无重兵防御的必要?可以思考。他表示,金门设有“小三通”口岸,在政治上已是两岸的“中立地区”,金门撤兵论绝对正确。他建议,陆军撤出金门,回防固守本岛,金门县府成立约2000人的自卫队就可以了。
至于金门大担、二担岛观光方案的实施,负责督导的台“政务委员”林政则于5月10日受访时表示,6月底“金门防卫指挥部”将大、二担移交给金门县政府,由县政府统筹规划,军方与海巡、警方从4月开始进行防务移交,并针对两个岛上需要24小时巡逻的死角,加装最新监视录像器监看。预计明年7月1日到8月31日试营运观光。对大担、二担岛的全部撤军,亦有部分“立委”表示反对。
海军陆战队可能将无“用武之地”
台海军陆战队属于台军“精锐部队”,被公认为“钢铁劲旅”,原本有一万人的规模,据传可能裁减近半,由两个旅缩为一个旅,并由本岛迁往澎湖。未来陆战队指挥官兼任澎湖防卫部指挥官,这样还可以减少一个中将职位。据透露,陆战队的未来编制、人数、驻地、目前都没有定案。唯一肯定的是陆战队与陆军的蛙人部队,因为任务型态雷同,将会整并,不过要归给陆战队还是陆军,仍在讨论中。
3月6日,严明在“立法院外交及国防委员会”接受备询时表示,不会在“勇固案”中裁撤海军陆战队。5月5日,严明在此赴会,在回答国民党籍“立委”詹凯臣、亲民党“立委”李桐豪、民进党籍“立委”蔡煌琅等人提问时表示,海军陆战队会依未来的任务导向调整,陆战队的任务包括太平岛、东沙岛等,“都需要他们,没有说要裁掉,只是组织有变化”。
台海军将领也发出不同声音,不赞成裁撤海军陆战队指挥部并将部分兵力纳入陆军的构想。他们指出,陆战队存在的意义,在于不管是装备或训练,都比一般步兵更适合迅速部署,能在第一时间派驻亟需兵力的所在地。驻地必须接近具有两栖装载设施的军港,部分单位甚至必须轮驻在舰上。目前海军的登陆舰队与相关设施都在左营,如果“人船分离”,就失去陆战队的价值。海军司令陈永康也不赞成裁撤轮战队,表示部队精简不能齐头式,为精简而精简。
“防空导弹指挥部”移编何处未有定论
据报道,依照“勇固案”,台军“防空导弹指挥部”(曾被作为台版“二炮”打造)将再度并入空军防空炮兵指挥部,雄二E型导弹也随之移编,空军将展开编装作业。台防务部门负责人严明在回应“立委”关切时表示,本案目前还在研讨,主要目的是减少指挥层级,不是为了精简。
对此,国民党籍“立委”林郁方不满表示,近年来军方一直把防空导弹部队丢来丢去,短短十年内,一个这么重要的单位已四易其主,决策反复的情形实在离谱,证明“国防部”没有谋定而后动,换一个长官就换一个看法,让部队无法安定、无法顺利运转。
有学者指出,管辖权的频繁更换,不仅弱化了台军导弹部队的作战定位,也让这支部队深受军种文化摩擦之苦。按照台军的战略设定,战时的第一波攻击,一定是高科技电子资讯战及导弹的攻击,传统的陆海空接触已属第二波或第三波战事。在这种形势下,台军唯一具备战略攻势的导弹部队,实际上已经是台湾最重要的战力。但这支深受军种内斗、迟迟找不到存在感的导弹部队,实际战力已成为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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